“所谓政府债券,由朝廷作担保………”王羽尽可能地通俗易懂地向众多文武阐述了这个政府债券的概念。
当然,现在还没办法要朝廷做担保,暂时只能够用镇东将军府来做担保。
底下的文武们开始一阵阵窃窃私语,一部分已经听懂了的文武,则是向另一部分那些半知半懂的文武们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部分人却是不理解了,以眼下的这种情况,他们这批钱粮分别是可以从这些世家的手中直接白拿了。
可如果一旦是实行这个劳师子政府债券的话,那就不是相当于形成借贷关系了?不仅是没办法白拿了,甚至还的时候还得多还一笔利息!
但也只有少部分人,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的确,照眼下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这一次的这批钱粮他们当然可以白拿!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次了!
到了下一次,如果再有这种突发性的但却不得不去的大战,或者说出现个什么天灾人祸需要振济灾民的时候,难道要一直依靠这种方法白拿吗?
又有谁是愿意将自己几代积累的财富就这样拱手让人的?
这要是三番五次想白拿的话,底下的那些世家们造不造你的反?
再则,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的多了的话,往后征伐其他土地的时候,当地的世家还不拼了命的和你开战?
反而是形成了这种债权关系,只要朝廷形成了公信力,往后需要桥梁支撑的时候自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取得!
既可以在上面那些人眼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而且事后又可以得到一定的利息,那些世家何乐而不为?
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为主要的是,一旦这些世家大量购入了政府债券,和朝廷或者说和现在的镇东将军府形成了一种债权债务关系,也有利于培养对方的忠诚度。
毕竟,一旦王羽要是垮台的话,那些所谓的债券也只是一堆废纸,根本无法事后兑换成真金白银。有这么一条前提在,那些世家以及其他购入政府债券的势力当然会想方设法的拥护王羽。
要是真的还不起了的话,大不了就往外封出几个爵位来,那些大世家或许不会在乎,可如果是那些小世家的话,甚至是那些豪强们绝对非常乐意用他们手中持有的债券换取一些爵位。
至于爵位这种玩意儿,乱世之中的爵位是最不值钱的。
而且,同样是爵位,爵位和爵位之间的区别可大了,这中间的含金量很可能就是天差地别。
像他们镇东王氏,开国勋贵,受封公爵之位,不仅有封地,而且可以永世传承。也就是说,只要大苍不灭,他们镇东家的公爵之位就可以代代相传。
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于他们这些勋爵家族来说,大苍不仅是皇甫家的大苍,也是他们的大苍。像他们这样的勋爵家族,不犯根本性的错误,是真正可以做到与国富贵的。
而还有一些爵位,不仅没有实实际的封地,只有一部分封邑,传承下去也只能传承几世,说不定还是降级传承。
最惨的那部分爵位,别说是封地了连封邑都没有,而且也没办法传给下一代。
因此,那些不值钱的爵位就算给出去也没什么关系。偏生的,那些没什么底蕴的豪强或者是小世家还会上赶着要。
“主公,这债券若是发行,假以时日,征战天下,钱粮无忧矣!”管仲心悦诚服道。
事实上,老管对于王羽发行的这个债券的奇思妙想,也惊为天人。
这项债券或许其中也存在一定的缺陷,其内未尝不可能有一些问题存在。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总归还说是利大于弊的。
任何一项措施,都不可能是完全的有利无弊或者是有弊无利,只要确定其利大于弊,平衡好这中间的关系即可,又岂能因为这中间可能存在的问题而因噎废食?
只是,也并非是每一个人都支持这项债券的!至少,在场之中,最土豪的北冥清流就非常不乐意。
他们北冥家还差这点钱吗?他妈北冥家像是出不起这点钱的人吗?
别说出一半了,要不是有更多的考虑,他们就算是全出了,又能如何?甚至翻个倍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四大皇商能够混到今天这一步,除了他们的经济触角已经触及到大苍的各个方面,一旦他们四大皇商出了事情的话,大苍说不定就会爆发一场经济崩溃。
再则,那就是他们四大皇商的人情够多了!
朝廷每逢战事,或者是皇帝要修个什么宫殿,或者是哪里的灾民需要救济,但凡朝廷表现出一点需要,四大皇商哪一次不得尽一尽忠心?
有一些寒窗苦读二三十年的读书人,尤其是那些最底层的读书人,说不定他们就受过四大皇商的恩惠。
或许,对于四大皇商来说只是免费送上一卷书一卷纸,或者是花点小钱送那些苦于盘缠的学子入京奔赴科举,对于四皇商来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支出了,可对于那些读书人来说,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改变他们人生的恩惠。
这些读书人以及那些江湖人,谁知道都有哪些人曾经受过四皇商的恩惠。
上到朝廷,下到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这些大大小小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可能不会记得的人情,这就是四皇商赖以生存下来的资本之一。
最直接点来说,四大皇商每一家虽然资源无数,每一家但就算是最黄金的时期,都不见得可以拿出三位天人级高手。对于这个境界来说资源虽然也有用,但绝不是光有资源就有用的。
可是,他们或许不见得可以拿出这么多天人高手,但如果只是叫上三五位天人级高手帮帮场子的话,他们不见得就会真的叫不到了。
因此,北冥家从来不怕出钱,怕的只是没有出钱的机会。说起来,这一次的这笔支出,对于他们北冥家来说,虽然不算小,但要是说大到了什么程度,那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