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朱飞一听到钱已经被六爷挥霍一空了,顿时泄了气,原本的得意荡然无存。
他难以置信地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花光了的?那可不是10块8块的,那是1千块,整整1千块钱啊,这才几天?怎么可能就没了!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像是在说服自己,亦是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朱飞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被花光的,他绝对在骗我,他在骗我,他一定在骗我……”
朱飞说着,就疯狂的朝六爷冲去,将对方撞倒之后,他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那些钱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快还我钱!还我钱!”
此时的朱飞双眼充血,面容扭曲,全然失控,如果不是带着手铐,恐怕他会直接上前掐死六爷。
朱飞的动作太快,负责看守他的警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六爷被撞倒在地之后才赶紧出手控制住了他。
然而,被撞倒在地的六爷却并未因此恼怒,反而越发欢喜了。
在朱飞再次试图朝他冲过来,却发现摆脱不了警察的控制之后,更是异常从容地站起身,用戴着手铐的手轻轻掸去身上的尘土,然后走到朱飞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挑衅地说道:“那笔钱早就被我挥霍完了。”
像是生怕刺激不到朱飞一样,六爷颇为艰难地将身上的兜掏出来给朱飞看:“看见没有?现在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你爱咋咋地,反正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说完又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嚣张地炫耀道:“伱都不知道我最近过得有多滋润,天天大鱼大肉轮着吃不说,还有各种没有任我畅饮,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给个神仙都不换。”
朱飞被刺激疯了,凭空添了一股牛劲儿,挣脱警察地阻拦就要上前去抓六爷。
六年往看守他的警察身后一躲,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张口就想继续挑衅,却被闻声赶过来的赵文卓打断了。
赵文卓瞪了两人一眼,严肃地说道:“那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家,更不是任你们打闹的地方。”
赵文卓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老实点儿,适可而止!”
六爷本还想嬉皮笑脸一番,但在赵文卓那颇为威严地注视下,慢慢收敛了脸上夸张的表情,小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吧,拉着一张长脸吓谁呢?”
“你说啥?再说一遍!”
赵文卓语调非常平静,但六爷却从中听到了威胁,他立马非常识趣地说道:“警察同志,我啥都没说。”
而在赵文卓的威慑下,朱飞也渐渐恢复了理智,被警察带走之前,他瞪了一眼六爷,小声威胁了一句:“你等着,咱们来日方长。”
看着恢复理智的对方,六爷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文卓,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可惜。
可惜了,刚才自己已经将朱飞那个二愣子弄失控了,要是对方不出来,自己说不定能够借着送受伤送医的名头,找到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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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卓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他的意图,只是挥手示意他身后的警察暂时将他关进审讯室。
而在六爷迈步跨进审讯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警告:“老实点儿,别再耍什么花招。”
此话一出,六爷心神一震,知道自己刚才的小心思被人给发现了。
但纵是如此,六爷仍然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不急不缓地往审讯室里走。
赵文卓看着六爷的背影,在心里将对方的难缠程度又往上升了一个等级。
且不说六爷在派出所内如何与警察斗智斗勇,那双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此时都止步于派出所之外。
那双眼睛自然是丢了鸡缸杯的那位大佬派过来的。
那位大佬自从鸡缸杯丢了之后,就一直有派人盯着六爷。
毕竟在他看来,除了他和手下之外,鸡缸杯一共只经手过三个人,擅长制造赝品的六爷,那位在黑市上摆摊的摊主,以及某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买家。
鸡缸杯一定就在这些人的手中。
这里面肯定要先排除自己,而对于手下的忠诚,大佬也非常自信,就他手下那个二愣子样,绝对不可能想出这个主意来。
既然不是自己这边,那能怀疑的对象就只有三个了。
忽略那位一直找不到的买家,大佬觉得六爷和那位摊主都有很大的嫌疑。
那个摊主的嫌疑自然就不用说了,真的鸡缸杯被六爷当成赝品卖给了他,短短不到两天,他就给卖出去了,这是当他不知道黑市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现在这个年头,会冒着风险往黑市跑的买家不说十成了,怎么也得有八成是为了粮食去的,咋可能那么巧,他刚摆上就有人肯花粮票买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杯子。
而且,大佬更不相信对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懂古玩。
别说他不相信了,就连他手下那个二愣子都不相信,一个长期混迹于古玩圈,还能养家糊口的摊主,会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他已经让下面小弟调查过了,那摊主虽然岁数不大,但混迹古玩圈却有不少年了,这么多年,虽然没靠这些古玩发什么大财,但挣的也是普通工人的好几倍,家里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相比于信他说的话,大佬更相信对方发现了鸡缸杯的不对劲,直接昧了下来。
而且还为了怕人找麻烦,随便找了一个所谓的买家顶罪。
当然,除了那位摊主,还有六爷,那位六爷的嫌疑也不小。
他可是道上有名的制造赝品的高手,不然自己也不会找他来仿制一套鸡缸杯。
他说前面几窖都失败了,难道就是真的失败了。
万一他私下里已经造好了一个仿品,然后把真的藏起来,又为了害怕自己发现,把仿品以疏忽的理由卖出去。
至于他位小徒弟的作证,那就更不能相信了。
先不说他那位小徒弟会不会有私心,偏袒他这个做师傅的,不惜用谎言来替他脱罪。
他小徒弟年纪,还不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作为师傅,他都不用做别的,只要当着对方的面儿演一场戏,再随随便便忽悠他两句,对方估计就会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