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沒有很在意那個傢伙,反正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對著仍然大笑的勞倫送上一個凶狠的眼神,估計之後一定會找個機會好好報復一番。

  不管是甚麼樣的復仇都無所謂,如果有需要,洺海非常樂意在其中送上一點幫助,畢竟對比之前,勞倫今天的行徑實在太過糟糕,已經是足以讓人拿起榔頭不斷敲打的程度,若不是考慮到隊伍真的招不到人,這位拳擊手不介意送上一頓教育。

  「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寬容大量······請您先回去旅館一趟,我在這邊稍微說教一下,保證明天不會繼續鬧出問題」

  洺海露出一份前所未有的笑容,手骨卻是不斷發出喀擦作響的聲音。

  「喔······不要殺人」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活動了一下盔甲表示理解,隨後趕緊騎馬從這個地方離開。

  眼見人逐漸遠去,洺海轉過身將笑容一收,立刻揮舞拳擊手套在勞倫的身上不斷攻擊,那種力道比起對抗狼群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程度,激烈的疼痛讓這位身強體壯的槍兵都不由自主地發出尖叫聲,趕緊起身質問對方究竟想要做甚麼。

  「做甚麼······你還真敢問這種事情,你知道剛才那樣的行為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嗎,如果那位盾牌先生不想幫助我們,接下來就不能上戰場,不能前往前線就無法立下功勞,無法做出驚天動地的偉業就會錯過一生唯一的一次機會,你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連鎖效應嗎,我看你不懂」

  洺海將長槍扔在一旁,順手將拳擊手套也放在地上,臉上展現出不變的笑容。

  「等等,我承認自己錯了,接下來也絕對不會做出類似的舉措,請您······」

  不等勞倫開口解釋,洺海直接衝到前面,面露微笑的開口說道:

  「光說沒有,打上一頓就會學乖」

  接下來的情況也不需要多說甚麼,洺海直接暴揍勞倫,直到對方躺在地上渾身瘀青才停下。

  作為一位關心隊友的好同伴,她沒有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攻擊方式,盡可能將拳頭的位置都停在不會留下大傷的地方,正因如此才能在給予強烈疼痛的同時順便多上幾句教育的話語······絕對不是為了能夠多打上幾拳。

  「······我投降······拜託······肩膀跟腳掌放過吧······」

  勞倫倒在地上雙眼翻白,整個人已經快要連呼吸都辦不到。

  起初確實是毆打行徑,直到後面才發現拳頭打在對方似乎沒有太多效果,洺海一度發現對方根本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單純就是裝痛假哭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獲得教訓,因此才會有後面脫下鞋子跟解開鎧甲進行按摩的做法。

  「乖乖反省一番吧!」

  洺海不斷按壓一些穴道,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

  只要願意總是能夠找到懲罰的作法,對於她來說沒有無法完成的事情只有是否想做,尤其是趁機教育一下隊友這點小事根本不算甚麼,唯一比較麻煩的是,從周圍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兩人的行為實在有點太過奔放,甚至有點兒童不宜的感覺。

  「反省······我反省······」

  勞倫癱倒在地上,乖乖地承認不該招惹這位凶狠的少女。

  等到差不多日落西下的時候,洺海帶著滿滿的戰利品回到工會裡面交會各式各樣的錢幣,總算賺飽了一個小袋子,如此一來也就正式加入中產階級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旅館的問題,反正單獨一個女孩子家完全能到鎮上的公舍與其他女性一同居住。

  「喔······我去旅館休息,明天見」

  勞倫趕緊腳底抹油離開,不敢繼續待在現場跟洺海多說話。

  按摩的殺傷力實在是超乎想像之外,一個簡單的教育行為竟然在這位男性的心中留下一絲陰影,直到下馬車的那一刻都不願意靠近,甚至一度拉開到幾乎無法溝通的距離,直到剛剛才勉強靠近了一會,聊天說話也算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不像個男人」

  洺海雖說有點不滿卻也沒有過度在意,直奔餐廳所在開始享受美食。

  等到澡堂洗乾淨身體來到女子專用的公舍裡面,她隨機選了一間不錯的房間休息,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躺在床鋪上面便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幸福的甜美夢鄉之中,直到隔天早上聽見蟲鳴鳥叫才趕緊爬了起來,準備真正前往前線進行確實的戰鬥。

  「······為什麼會這樣」

  洺海呆滯地坐在工會裡面,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窗外。

  由於不久之前突然降下大雨的關係,外面的草地全都是泥濘不堪,加上雨勢完全沒有停下的趨勢,馬車商隊都決定取消行程,一天之內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不要亂來,以免到時候傷害到商品,出現意外的嚴重性可是難以想像。

  「今天沒有辦法出去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氣,確定今天肯定沒有辦法離開帝國首都。

  既然無法出發,這隻隊伍也沒有集結的必要性,身為目前比較能管理事情的兩個人也同意先解散,等到雨勢退去再看看要不要搭乘晚班的馬車前往前線,無論如何,短時間裡面還是先解散一下,各自為政。

  「對了······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處理一下為妙」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不忘提醒一下洺海應該去處理一下與勞倫之間的關係,隨即穿戴著沉重的盔甲離開。

  這句話確實點破兩人目前的狀況,尤其是昨天以來就不好對話,那怕她靠近試圖開口聊天也總是會被對方無視甚至躲避,這樣的行徑令人非常不爽以外也相當擔憂,畢竟隊伍之中解散的關鍵多半都是彼此出現嫌隙,一旦有著問題就難以恢復,越是往後拖延越是難以恢復過來。

  「勞倫!你跟我來一下」

  洺海決定先搶先贏,拉著勞倫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既然要聊天就要在比較私下的場合會好一點,本來她想要去旅館裡面開一間房好好對話,後來一想,這樣的行徑絕對會被其他人誤會,因此還要乾脆到餐廳裡面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對話,相信在美食的加持之下,雙方也會比較容易開口。

  「······想的倒是太好」

  洺海望著身體上面的濕潤,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餐廳就位於工會附近,走上幾步路就能抵達,問題是,剛才的風勢突然加大導致傘的作用迅速下降,根本沒有多少用處可言,等到抵達餐廳門口,兩個人已經成為落湯雞,看上去跟游完泳的人沒有差別,有些冒險者說不定還會調侃兩人是掉進湖中。

  「請勿擔心!本店今天有提供暖爐,身體不用擔心會著涼!」

  店門口的服務人員立刻拉住客人,不打算讓意興闌珊的兩人離開。

  如果有提供暖爐之類的東西就能將衣服脫下晾乾,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會生病,比起回到公舍跟其他人排隊使用乾燥劑等待衣服恢復,這樣的做法似乎沒有太多問題可言,於是便掏出比平常多出不少的錢幣找了一間包廂開始享受美食。

  「呼,果然有暖爐就是好」

  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洺海確確實實感覺到溫暖,那是來自於暖爐的熱氣。

  以目前的天氣狀況來說,帝國的首都並不算是特別寒冷,單純就是這一代的溼氣比較沉重一點,實在沒有辦法光靠鍛鍊身體就將囤積在身體乃至衣物裡面水氣排出,導致包括拳擊手套在內的裝備都有生鏽的危險,為此還必須每天拿特殊的藥劑擦拭才能保持住該有的特性。

  「呼······總算能放鬆一下」

  勞倫趕緊將裝備乃至衣物都脫在一旁,舒適的嘆了一口氣。

  「也是······嘿」

  洺海也將裝備脫下,順便把衣服一起拿去曬。

  反正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對待,晚上同在一張床鋪上面都能睡成豬頭,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繼續裝模作樣下去,作為原本那個從來不在乎男女的拳擊手,心情方面算是有些解放一些,不用繼續擔心其他問題。

  「話說,你昨天為什麼一直狂笑不止」

  洺海拿起毛巾擦拭身體,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開始品嘗服務人員贈送的小菜。

  面對這個問題,勞倫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似乎就是不願意進行正面的說明工作,完全不想提及有關全覆蓋鎧甲男性的事情,不知道兩人以前有過怎樣的芥蒂,至少從對方的態度來看完全沒有這個情況,恐怕就是年輕男人經常發生的忌妒之類,估計就是喜歡的人被搶走。

  「······算了,人生就是要想開一點」

  洺海對勞倫豎起大拇指,臉上流露出同情的溫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