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如此愤怒呢?”
林朝辞的眸光逐渐趋于平静,金色的王权剑意散去,随着手掌寸寸拂过剑身,一柄熟悉的短鞭,取代了刚刚的长剑,物质转化已趋近完美,堪称一种艺术:“是因为好事被破坏了?”
毒夫子的八只眼睛同时闪起红光,一股极度危险的力量蕴含其中:“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够不够,要看怎么说。”
“够,是对你而言。”
“不够,是对我而言。”
林朝辞若有所思的甩甩鞭子,找了一下抽人的手感,旋即,向下狠狠一甩,明明是抽在了空气上,发出一声炸响,远处,却忽然传来毒夫子的惨叫,细细看去,一道深深的鞭痕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竟硬生生抽烂了他的半边脸,就连那左右对称的八只眼睛也被废了一半,眼仁爆裂,化作白花花的汁液遍布满脸!
一眼望去,令人毛骨悚然!
却让下方无数正在准备竹筐、布条、绳子的人类劳工大肆赞美,甚至不乏有跪下虔诚磕头者!
“很显然,现在,是以我为主。”
“你的意见不重要。”
“那么,我说不够,就是不够。”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也不喜欢你的态度。”
“小惩大诫,以……好吧,看来,总有一些为了爱情失去理智的人,不过,仔细的想一想,爱情属于感性,理智属于理性,不管是感性大于理性,还是理性大于感性,都需要纠正。”
林朝辞慢条斯理的捋着短鞭,看着不知从何而来且何时方起的粉色毒瘴,再次往下甩了一鞭。
明明抽在了空气上!
所有人亲眼所见,抽在了空气上!
可远处的毒娘子背后,就偏偏多了一道血肉翻飞的伤口,皮开肉绽,甚至隐约可见其中白骨!
惨叫一声,滚落在地。
失去支撑的毒夫子,也失去了平衡。
夫妻俩顿时变成了滚地驴。
所过之处,野草亦染上了血迹。
“好!”
下方,不知是谁,如此喊出了第一声。
很快,便是山呼海啸的叫好声。
尽管这种叫好声中并没有石坞的声音。
因为石坞和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如下方这上万普通人见此,只会觉的很厉害,大声叫好,却并不明白这一手究竟有多么厉害;可是,对于身为筑基修士的他而言,林朝辞露的这一手,已经不仅仅是一句厉害能形容的了,更不是大声叫好就能为此赋词吹捧。
如果他没看错。
“那应该就是……天地之力!”
石坞怔怔的看着天地中的灵气。
浑浑噩噩,三观都要濒临破碎。
往常如散兵游勇的灵气,此刻,在林朝辞这位将帅的指挥下,如同精兵强将,严阵以待,林朝辞抽了两鞭,其中,第一鞭有没有调动天地之力,他不清楚,可刚刚抽毒娘子的这第二鞭,他却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天地之力!
没错!
也不可能错!
这说明什么?
“我人族终于迈出了那有史以来传说中的第一步!”
“此后,不止妖皇能调动天地之力!”
“我人族修士,亦可调动天地之力!”
“天道垂青我人族矣!”
“天意眷顾我人族矣!”
“自古以来,便有“帝皇”二字,寓意至高无上,今见此鞭,如代天牧民,亦如持鞭之法,自当名为:天帝鞭;亦当公之于众名传天下!”
似乎是突然明白了林朝辞从何而来的底气敢独创南国,石坞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畅快,再看向林朝辞的目光中,已失去了审视,也失去了顾虑,就像是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女神一般,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敬仰,甚至不乏尊崇!
只有见识过妖皇的人!
才明白大妖王跟妖皇差距多大!
就拿石宽和黑驴阿柱做比较,在还没发生也不太可能发生的沐天城事变中,石宽这个在妖皇中算不上一流的蛮力系妖怪,能把沐天城当成皮球一样,来回捶打,反观黑驴阿柱,在迫不得已之下,全力一蹄,也仅仅是抵消了沐天城倒飞而来的冲击力,别说一拳打出去几公里了,几十米,都是一个让黑驴阿柱达不到的数字,其中根由,就在这天地之力上!
正因如此,石坞才如此激动!
凡事都如此,从一到二,很难,却不是绝对的难,但从零到一,那种难度,是属于开山老祖才能明白的难,是从无到有摸出一条路的难!
因为三大妖皇不可能传授给人族经验!
故此,对如今的石坞而言,他甚至钦佩起了林朝辞的谦虚,打的过闻家家主,快的过姬家家主,这些都不算什么,就算林朝辞把东方孤月击败,在驾驭天地之力的法门被摸出来这个大消息面前,东方孤月惨败也只是小事而!
修仙体系中的最后一环被补上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
尽管这也是一种无知的体现。
林朝辞并不会为此激动。
甚至也很难理解石坞的激动。
不是,我就随便抽两鞭,你至于给它起名字吗?
只不过,以上一切杂念,都不影响林朝辞继续抽人,继续让毒夫子与毒娘子深刻领悟这种来自于正义的鞭挞:“疼吗……还能站起来吗?”
“你是……是……妖皇?”
“人族何时出现了……咳咳……”
“出现了……像你这种妖皇?”
毒夫子捂着半边脸,深知妖王与妖皇差距的他,战斗意志顿时崩溃,不敢置信的如此质问道。
显然,这是吃打不吃记。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
“也配让我回答问题?”
林朝辞笑了笑,手里的鞭子却毫不留情的挥下,又是一鞭,直接把毒夫子的脸颊抽烂:“现在,请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被鞭子抽的感觉好不好受、伤口疼不疼、还能不能站起来?”
“不好受!”
“疼!”
“您说能站起来,我们就能,您要是说我们站不起来,我们就站不起来,一切随您心意变化!”
毒娘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毒夫子。
两鞭子下去。
目前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不敢让林朝辞再挥第四鞭。
哪怕败的过于干脆利落,从头到尾,算上林朝辞问话的时间,也没到一分钟,可眼下已经不是在意时间长短的时候了,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也知道不好受啊?”
“你们也知道疼啊?”
“你们也会怂,也怕死啊?”
林朝辞指指脚下的上万劳工,慢条斯理的示意毒娘子看看这些人,语气莫名,说不上嘲讽,却也无人敢质疑其中杀机:“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不好受,就不知道疼不疼,就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