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人类弑神的开始
詹姆斯的回答让所有人一下子觉得合理了起来。
按照帝国议会那个效率，开普敦星系估摸着得成无人区了，他们才能反应过来。
可要是神圣皇帝就大大不同了。
他总能料敌于先，提前做好准备。
“具体是什么样的装备和武器。”但丁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从人类联盟留下来的信息来看，哭泣天使也算是颇为棘手，无法被任何武器杀死。
只能用各种手段困住它们，从而让它们永远变成雕塑，直到失去力量，变得残破不堪。
“没说，就知道是最新的研究成果，专门用来对付哭泣天使的。”
詹姆斯打开一个新的投影界面，展示开普敦星系的图像以及当地政府发送的一些求援信息。
“从人类联盟的描述中，哭泣天使并不难对付。一旦被注视，它们的量子态就会坍塌，成为雕塑。在这个过程中，它们是无法动弹的，也不会有任何动作。只要将对视摆放，就能让它们一直锁定。”
“听上去并不难对付。”杰洛特耸耸肩说道，“让我们跑那么远，只是为了去摆雕塑吗？”
但丁也浮现一些困惑。
哭泣天使的弱点过于明显，只要得知针对的办法，就连普通人也能轻松解决。
为什么神皇还要求出动猎魔人，还派遣灵能者。
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想必还有其他的安排吧。
但丁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周边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杰洛特，詹姆斯等人如同被火焰焚烧的纸张那样快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周边的控制台，地板，天花板也是如此，火焰席卷而过，让其化为灰烬消失。
“幻境！”
但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身为最强猎魔人，灵能对他是无效的，亚空间的力量施加在他的身上也会无效化。
就算是亚空间的那些邪神眷属也未必能够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而现在他却被人拉入了幻境。
他下意识想要去拔剑，却发现自己在开会的时候，并没有带剑。
这真的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应该随时随地带着武器的。
但丁的心中浮现一丝懊恼，并决定以后去哪里都要带着武器。
“你充满了警惕，这一点很好。”
沉稳厚重的声音，那股熟悉的气息以及不容世人质疑的绝对威严一块传来。
但丁先是一愣，随后是狂喜，他单膝下跪行礼。
让无数邪神眷属恐惧的无魂之王，帝国最强的猎魔圣剑，一句话便能让一个跨越星际的超级大家族灰飞烟灭。
如今却单膝下跪，向来者致以最崇高的礼节。
“陛下。”
但丁呼唤着来者的名字，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你变得成熟了，比在轩辕星系的时候，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地有力量。”
秦政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走出来。
他们所处的场景也快速变化。
两人站在了一片荒凉的沙地上。
狂风席卷，沙尘肆虐。
举目望去，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但丁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被风沙敲打得细微痛楚。
这里并非幻境，而是真实的世界。
“陛下过赞了。”
但丁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庞罕见地露出了笑容，但还是维持着礼节，并没有逾矩。
“先起来说话吧。”
秦政伸手将但丁扶了起来。
两人站在荒凉的沙漠上，在视线的尽头，有一座宏伟的山脉，在山脉的最顶上，一道璀璨的光柱射向高空，刺破层层叠叠的维度空间，没入永恒的至高天。
但丁环顾四周，他意识到自己正位于某个沙化严重的星球上。
“这里是？”他看向秦政，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天府星系，第二座灯塔所在的地方。”秦政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第二座灯塔激活，修复银河的进程推进了不少，陛下的大业指日可待，银河统一已经能看到曙光了。”
但丁早先就从新闻中知道了这件事。
他的话语十分真诚，绝无多少谎言和欺诈。
身为猎魔庭的负责人，但丁知道不少隐秘的事情。
人类联盟末期的那些先烈建造的六座灯塔是修复银河的关键。
轩辕星系激活了第一座，天府星系激活了第二座。
只要六座灯塔全部激活，就能让银河变回永夜风暴肆虐前的样子。
人类文明也将再次绽放光辉。
“是推进了不少，但还有一条很漫长的路要去走。”秦政看着远处的灯塔，略有一些失神，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说回正事吧，这一次让你去对付哭泣天使是我的安排。”
“陛下的安排，但丁理应无条件服从。只是但丁不明白，哭泣天使这个种族弱点很明显，只要知道了它们的弱点，就算是普通部队也能轻松对付，为什么要特意调配猎魔人和灵能者过去，还特意指定我。”
但丁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哭泣天使是一种古老的生物，古老到能够和宇宙相提并论，拥有着名为量子锁定的终极防御机制。当它们被观测的时候，它们便是不存在的，只是没有生命的石像。就算是把石像打碎，它们也不会受到一点死伤。而最为难缠的则是哭泣天使的母体，一旦宇宙中只存在一个哭泣天使。它就会自动成为母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消灭它，只能困住它。”
“凭借着这样的手段，哭泣天使从遥远的过去，一直存续到现在。宇宙中无数种族崛起又没落，而它们则一直都存在。在人类联盟期间，它们再度崛起，一度污染转化了上百亿的人类。形成规模庞大的堕落天使大军，在当时造成了巨大的恐慌。人类联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制造出一条超乎想象的时间裂缝，才将大军击败，困住了母体。但用尽了所有办法，也始终无法消灭它，只能一直困在棺里。”
“人类联盟末期，时局动荡，被迫将其转移至拿非利星区，送入在那里开辟出来的次元维度，然而中途却遭到隐修会为主的叛徒势力围攻，负责押送的舰队全军覆没，唯有一艘逃了出去，而那一艘就是押送着哭泣天使的舰船。那艘舰船因超载而在虚空中解体，也将哭泣天使留在了永恒的虚空中。它们一直待在那里，直到冒险者找到了它们，将那些东西带回了开普敦星系。”
秦政平静地叙述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那些人祈祷的时候，他就将注意力投射了过去。
看到了西部牛仔号上发生的一切。
可秦政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他的力量还没奢侈到能够肆意浪费到去救几个小角色。
更重要的是，秦政需要那些人将哭泣天使带回帝国疆域。
哭泣天使影响了西部牛仔号的命运，让上面的船员放它自由，把它带回人类文明，让其再次拥有机会壮大起来。
秦政则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哭泣天使想要利用智慧生物重新壮大起来。
秦政想要哭泣天使的本源，想要切断它们的命线，为弑神计划做准备。
有些牺牲是不得不接受的，例如西部牛仔号上的船员。
银河中有很多地方发生的事情远比这些人的性命要重要。
秦政冷漠地看着那些哭泣天使杀死那些无辜的冒险者，任由他们的残躯被转化成哭泣天使。
唯一做的事情，就只是在事后，将死者的灵魂带走了。
也许有人无法接受这样的残忍，认为秦政就应该一个不落，拯救每一个人。
可这就是上位者的残酷一面。
电车问题能够困扰的只有普通人，而上位者考虑的只能是大多数者的利益。
在一个又一个决策中，总有人会被当成牺牲品。
但丁没有去询问自己的主君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下令，而他服从，如此便够。
当那节将他们送往地狱的车厢被暴力破开，让他们看到光明的时候，他的忠诚就已经永世献给了至高的神皇。
那些狡诈的人会有一千万个让他背叛神皇的理由，但忠诚的理由一个便足够了。
是拯救了那趟列车上的自己，也是让无魂者有了价值，成为了被人敬畏的猎魔人。
若是神皇不值得被信任，那这个宇宙就绝无可以被信任的存在。
“我还是没有明白陛下让我前往开普敦星系的原因。”但丁凝重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哭泣天使一直存在，我们可以压制它一时，却没有办法永远压制它。所以我想要让彻底解决掉它，哭泣天使从某种情况上来说已经不算是一个种族，而是一种病毒模因。因为它们已经没有文明，生存，繁衍等概念，存在的唯一的目的散播哭泣天使模因，如同病毒那样无上限的繁衍壮大。哭泣天使，其本身已经成为宇宙的一个异常了，人类要想安稳，就必须清除掉这些异常。”
“可母体是不可被摧毁的，我要怎么做？”
“母体确实不可摧毁，但我们并不需要摧毁，只需要将其同化，扭曲就可以了。哭泣天使是介于亚空间和现实的生物，一旦只留存最后的母体，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不可摧毁，我也没办法摧毁哭泣天使的母体，但我能把它和其他东西同化掉，让其变成别的东西。你是帝国最强的无魂者，足以同化母体模因，彻底斩断哭泣天使的命运。”
“同化哭泣天使的母体？那样能做到吗？”
“这个假设是人类联盟末期提出来的，我已经仔细复盘过了几次，觉得有大概率可以做到。所以我才让你前往开普敦星系，计划让你彻底解决掉母体。“
“那我和哭泣天使同化，不会变成雕塑吧？？”
“不会，你拥有着现实的身躯，所以你并不会因为别人的注视而化为石像。相反，同化掉哭泣天使的你，可以掌握哭泣天使的量子态，只要你不被观测，就能拥有任意快的速度，甚至可以将别人同化成你。”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随意。”
“为什么陛下会想着杀死哭泣天使呢？虽说母体有些难以解决，但只要封存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的危害。”
“这就是我为什么带你来这样的原因，但丁。”秦政伸手在空中一划，狂风越发地猛烈，吹动了地面的沙子，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但丁看到了令人惊惧的一幕。
在那些风沙的下面，是无数白莹莹的骨头。
数量庞大，数不胜数，只知道触目所及，全部都是。
难以想象有多少生命惨死在这个地方，才能造成这样的地狱。
“天府星系所有生灵都被杀死了，有一些是被审判之刃号释放的灭魂波动摧毁的，也有一些是被登神者血祭的。我们脚下所站的，就是当初血祭的地点，数百万生灵因此而死，一座城市也化为废墟被风沙掩埋。哭泣天使在众多敌人中微不足道，但它却和它们一样古老，不可摧毁。”“|人类可以击败它们一次，两次，三次，但它们总能崛起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若一场斗争中，只有人类会死亡，而它们却只是损失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那它们就会无所顾忌，只有让它们也出现死亡，它们才会恐惧，人类才会迎来真正的未来。”
“哭泣天使只是一个尝试，你的无魂者本质是清除这个世界一切异常的最佳手段，我们击败它们，再将其同化，抹去它们的意志，若是能够成功，便是人类弑神的开始。”
但丁流露出错愕的目光，主君的话充满了疯狂。
统一银河，征服群星已经不足以满足。
纵然是那些永恒的诸神，也不打算放过。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注视着地面的累累白骨。
在混乱的末世，人命比草芥还要廉价。
整个种族如同一块大蛋糕被那些古老的存在肆意抢夺，毫无尊严。
或许正是如此，才促使了神皇诞生出要清除诸神的疯狂。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但丁的语气中带着忐忑，“诸神的力量过于强大了，它们永恒不朽，连时光也无法摧毁它们。”
“做的话，就有机会成功。不做，就百分百失败。没理由，若是文明的命运最终都是毁灭，那为何不放手一搏呢？？放心去做吧，我会在关键的时刻帮助你，同化哭泣天使的母体，这将是一个开始，摧毁永恒的开始。”
说完这句话，周边的环境就再度发生了变化，光焰再度出现，以但丁为中心，席卷四面八方，周边的黄沙，白骨如同余烬那样快速消退。
但丁愣神了片刻，他就已经回到了缚魔号的舰桥上。
也可以说，他从未离开过。
在战略桌上的众人正谈论着关于如何解决哭泣天使的行动方案。
刚才他应该和神皇待了有十几分钟，而现实中却只是过去了一瞬。
“但丁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杰洛特看到了但丁的眼神掠过迷茫。
但丁从恍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重新看向面前的投影。
“继续往下谈，我没事。”
缚魔者号飞船穿过风暴肆虐的亚空间，抵达了开普敦星系。
一支由三艘战列舰为首的帝国舰队已经奉命全面封锁了开普敦星区的各个殖民地。
大量的战机游曳在虚空，阻绝了地面飞行器进入虚空的所有路线。
一旦发现有违令者，就会立刻开火摧毁。
舰队和殖民地之间被划出了一条明确的红线，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这条红线。
封锁导致当地已经开始执行口粮配给，但利用这种笨方法，帝国已经成功控制住了泛滥的哭泣天使，将它们压制在了开普敦星系，没有人让它们扩散到其他区域。
封锁开普敦星系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办法，哭泣天使的模因太容易传播，只要有人离开，都有可能会导致哭泣天使模因大规模传播的风险，造成全面泛滥的危机。
缚魔者号的到来很快引起了注意。
数架战机在虚空中逼近，发出了标准的帝国问答讯息。
【这里是帝国海军，你已进入军事禁区，请通报你的身份识别码和飞行目的。】
【这里是帝国海军，你已进入军事禁区，请通报你的身份识别码和飞行目的。】
更远处，一艘帝国舰船也完成了转向，锁定了从亚空间中跃出的缚魔者号飞船
配合着完成身份验证并通报了自己前来开普敦星系的目的，缚魔者号很快就得到了通行权。
一架帝国战机引导他们前往帝国舰队的旗舰-伊森号打击战列舰。
伊森号和其他战列舰一样，雄伟庞大。
根据但丁的目测，这艘战列舰长度应当是在二十三到二十五公里之间。
船艏的形状是一个被塑造成利刃的装甲模样，表层铆接着高密度合金装甲，足以轻松撞碎这个宇宙中的一切物体。
棱角分明的船身严密地衔接着船艏。
在其船舷两侧屹立着宗教雕像，雕像的中间则留有巨大的炮口。
在船脊的顶部隆起几座锯齿状的塔楼还有一座辉煌覆盖着装甲的教堂。
尾部是巨大的推进器。
整体看下来，这艘船就是大教堂和宗教雕塑装上了推进器和火炮。
缚魔号停泊在了伊森号的旁边，但丁等人乘坐运输艇前往旗舰。
当运输艇靠近的时候，一台导航无人机指引着它们前往高层的停泊区。
高层停泊区有多个入口，但都已经落下了装甲板，仅有一个是打开的，很显然是为了但丁的到来而特意开启的。
运输艇顺着唯一一个打开的入口进去，越过屏蔽障进入了伊森号的内部。
那是一个巨大的拱形甲板，墙壁和天花板都涂抹着油亮的黑色涂层。
那被螺纹柱固定在天花板上的高压流明灯排成密集的照明阵列。
整个甲板都被照得通明。
大量的机械臂和工程无人机在他们的头顶发出嗡鸣的声音。
战机和炮艇停泊在机库里面，有一些则被拉到了跑道上，等待着起飞的命令。
一个穿着帝国海军制服，眼睛和手臂都塑造成金属的将领和一群帝国军官站在甲板上。
他们站得笔直，目光如鹰那般锐利，很显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还有几位身披动力甲的军团战士和他们同行。
战士们的领袖是一位奇怪的独臂战士。
“欢迎您的到来，但丁大人。”那位帝国将军走上前，进行自我介绍，“我是这支舰队的负责人，尤里德少将。这位是第二军团的罗森，他带着一批新兵协助我们完成封锁任务。”
但丁环顾这些人，最终将目光放在那个断臂的战士身上。
“你是从一线退下来的？之前担任什么职位？”
“是的，参与西斯帝国歼灭战的时候担任第二军团的亲卫官。”
罗森用仅存的一只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那张满是伤痕的脸。
听到熟悉的名字，但丁愣神了片刻。
他在辛库区的时候，最开始接受的就是白起的训练。
一晃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最近的消息是但丁发现了一个新的人类文明，并对其发动了征服战争。
但丁看向对方的独臂，“这手为什么不治疗？”
“植入过机械手臂，但产生了严重的排斥反应，我就把它拆掉了。”罗森很坦然，“这里不是前线，就算是独臂，也足以应对大部分的情况。而且我现在的职位是教官，也不会影响任务的。”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地好奇。”但丁将目光重新放在克里德身上，“给我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就是帝国那边派出的灵能者队伍到了没有？”
“请先和我们前往战略室吧，大人，所有的情况都已经记录在数据库，并实时更新，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至于负责押送武器和装置的灵能者部队预计会在今日或是明日抵达。”
话音刚落，一位军官就小步跑了过来，敬礼后，点开数据板先在场的几人，做起了报告。
“来自轩辕星系的177灵能部队乘坐星舰-圣皇之光号，抵达开普敦星系外围，请求进入。”
状态一般，晚上会尽可能努力的再写一张，争取推进到刺杀暴君的剧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