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两人依然没什么进展。
不过他们向李丽莲提议让奥尔瑟雅她们都参与进来,以便凝聚更多人的智慧来破解这个难题。
“那两个人类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都要安排人去轮流看守他们,这实在太浪费我们的精力。而且每天在沼泽地边缘驻守的蓝耳白隼们,也并未发现有可疑人物靠近。”
“母树大人,我觉得那两个人类可能说谎了,他们的地位在那个教会内,可能并不高,否则这么长时间,那个教会的人也该找过来了才对。”
维斯特在李丽莲树底下,向她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说法有一定道理,如今距离抓到巴德两人,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那个教会早该发现不对,派人手过来寻找了。
蓝耳白隼们的视力极佳,可以在一览无余的沼泽地高空远望数十公里,即便落到沼泽地附近的树顶上,也能远望沼泽地方向数公里之远。
在这种密切的监视下,一旦有人沿着巴德两人的足迹侵入到卡蒂斯大森林附近,绝对会被蓝耳白隼们发现。
但实际情况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蓝耳白隼依然没看到有人往卡蒂斯大森林这里靠近过来。
“他们会不会是夜间潜伏进来?如果是夜间行动的话,那么蓝耳白隼们没有发现就很正常了。”萨拉倒是提出了不同看法。
这个猜测也是很有可能,蓝耳白隼们的夜间视力并不好,而且它们晚上需要休息睡眠,如果那个教会的调查人员是夜间潜伏进来,那么没有发现也很正常。
换位思考一下,对方的调查人员明知道自己教会的人失陷在卡蒂斯大森林里,这说明大森林里有危险,而这个危险是200多个气血战士与两个中级魔能者都无法应对的。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敢大喇喇显露身形进来大森林吗?
肯定是要小心翼翼潜伏进来。
而夜间的黑暗,则能作为最好的掩护色,帮助掩藏身形。
所以对方在夜间行动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就会导致疏漏。
在茫茫森林里面想要找到这样隐藏身形的潜伏者,难度极高。
维斯特点头:“萨拉大姐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在原先那个兽化人部落安置的营地湖边,安排了不少部下昼夜监视。”
“同时其他有战斗痕迹的地方,包括那两个人类带人追进来的路上,同样也有安排部下昼夜监视。”
“如果那个教会的人暗中潜伏进来,必然会来调查这些地方,特别是那个湖边,那么多兽化人尸骸,还有大战痕迹,这显然会是重要线索。”
“不过我的部下并没有发现这些地方有潜入者进来调查。”
“所以会不会是这个教会根本就没有派出调查者过来?一切都只是我们多虑了?”
想要在一个广阔的森林搜寻一支下落不明的队伍,除了派大量人手地毯式搜查外,最重要的就是沿着这支队伍原先的足迹进行追查,否则面对茫茫森林,无头苍蝇似的寻找,只能是大海捞针。
维斯特针对这点,事先在这些有重要线索的地方,安排了部下日夜监视,就是为了抓到有可能过来的调查者。
他算计得很好,如果真有调查者进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沿着巴德两人所率队伍的足迹进行追踪调查,真的是要栽个大跟头。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些有线索的地方,都设下监视。
但是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抓到所谓的调查者,因此他开始怀疑巴德两人说谎了。
“因为害怕被我们杀掉,所以编造这种谎言吗?”
这种默契谎言,并不需要串供,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共同编造出这种谎言来。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会如何自救?
那肯定是有后台的就搬出后台来。
甚至为了让别人忌惮,还要让别人彻底明白自己的后台是如何强大,这样别人才不敢杀自己。
李丽莲之前就忌惮这个教会,更在听说他们的教会可能会出来寻找他们后,熄了杀死这两人的念头。
所以当时的那些话,很可能是这两人有意这么说,以打消她们的杀心。
这两人的心理把握能力并不差,懂得搬后台,许好处,一般人被他们这么连哄带吓,恐怕还真会放了他们。
“当然,母树大人,还有一个可能是,那个教会放弃了这两个人。”维斯特补充道。
“怎么说?”萨拉问道。
维斯特回道:“如果一切真像这两人所说,他们两人在这个教会内的地位仅次于那个什么大祭司,那么这两人已经是这个教会的顶层战力。”
“两个顶层战力失陷在我们卡蒂斯大森林这里,这不正表明这里有超出他们教会应付能力的危险?”
“考虑得失,放弃两个可能已经死亡的人,不再进来卡蒂斯大森林这里,也是正常领导者会实行的做法。”
死人已经死了,再搭新的战力进来,完全是赔本买卖。
李丽莲听完,抬起根须,露出了血珠。
“如果这个东西非常宝贵,是他们教会不能放弃的宝物,那么他们就可能会进来寻找。”
维斯特与萨拉同时看向那颗血珠,他们已经领会了他们母树大人的意思。
“问问他们两人,是想死,还是想活。”
..................
另一边,卡蒂斯大森林两百多公里开外的某处,芦苇茂盛之地。
清晨的芦苇地,雾气茫茫。
这里距最近的一个兽化人部落,都有至少二十公里远。
哪怕是进行高空侦查的蓝耳白隼,也并未有发现这片地区的异常之处。
一道由芦苇交相缠绕形成的狭窄幽深通道,直通到湖水边。
从高空上看,丝毫看不出这里有任何异样。
这时,一艘小木筏穿过浓雾,划到这里,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长衣长裤,披着黑色披风,胸口处佩戴着一个红色月形纹章的男人,从木筏上跳了下来,踩到了那条通道的地面上。
他身上挂着一些水珠,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沿着通道,他一直往里走。
走到尽头,就能看到地面上有一个地洞。
地面杂乱,泥土新鲜,显然这个洞才开挖没多长时间。
男人沿着没有遮盖的地洞口,顺着阶梯,一路往下。
潮湿的泥土墙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光芒的石头,照亮了向下的路。
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一处宽阔的地下空间,似乎被某种力量坚硬化的泥土墙壁上,雕刻着很多月形纹章,顶上则镶嵌着发光的石头。
泥土地面上,刻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
在这处空间最里侧,还有一条幽深通道,里面似乎还有更多类似的空间。
“安德鲁大人!”
阶梯下来的门道两侧守着两个作战士打扮的人,他们手持漆黑长刀,全身套着金属铠甲。
见到男人下来,立马开口向他打招呼。
“大祭司呢?”名为安德鲁的男人向两人问道。
“大祭司正在最里面的房间!”一名战士回道。
男人点了点头,正要往里走去,却见一人从幽深通道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