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什么名字？”
“徐红燕。”
沈秋礼貌地说道：“我得去接趟孩子，您要不然等等，或者是加我个联系方式细聊。”
系统的提示，沈秋相信。
但沈秋没有盲从。
总不能系统说不行，沈秋就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问都不问，直接把人给否了。
一方面是沈秋不想过度依赖系统，另一方面则也是沈秋觉得对方上门求职，好歹交流一下，以示尊重。
徐红燕皱眉：“接孩子急什么，让老师先看着呗，先面试不行吗？”
沈秋摇头：“接完孩子回来还得开店，面试怎么也得等到今天营业结束。”
徐红燕叹了口气，看上去很不满的样子：“那你能先说说，大概给多少工资吗？”
“2500到4000块，看你工作经验。”
“管吃住吗？”
“管早饭和午饭，就是包子和粥，不管住。”
徐红燕对工资待遇似乎还算满意：“那我加你联系方式吧。”
沈秋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骑上了一辆共享单车，朝幼儿园出发。
“卫生习惯和学习能力看不出来，但确实很没耐性，跟系统这给出的评估一致。”
10分钟后，沈秋到了幼儿园门口，接上了三个女儿。
“爸爸，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沈鹿鸣举起她的右手，给沈秋看她手背贴上的一朵小花。
沈秋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好看，哪来的？老师奖励的吗？”
感觉到被爸爸认真对待的沈鹿鸣更高兴了：“我今天帮老师分梨水了，苏老师给的！”
说着，沈鹿鸣把沾着汗的贴纸揭下来，放到沈秋的手里。
“送你啦，爸爸。”
“我也有，给你。”
沈令仪和沈婉如也各自送给了沈秋一张贴纸。
园里的小朋友们，每天都会轮换着帮老师的忙，老师们通常会把她们三个轮到同一天干活。
贴纸自然也是每人一张。
沈秋问沈鹿鸣：“是不想贴了，又不好意思扔了？”
三个女儿里，沈鹿鸣最开朗，但也最没长性，兴趣来的快，但也消失的快。
但她也很重视别人的好意。
把贴纸交给爸爸，就不用盯着贴纸，可以放开玩，又不用“愧对”老师的好意了。
另外两個女儿把贴纸交给沈秋，一般是真的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了沈秋。
沈令仪最喜欢这种好看的东西，而且会收集。
沈婉如没有收集癖，但她认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都会很看重。
沈鹿鸣嘿嘿笑了笑，看向别处，也不回答。
被爸爸发现了。
她的样子可可爱爱，但心虚。
沈秋搓了搓她的脸蛋：“牵着妹妹们，走了。”
回到店门口时，徐红燕已经走了。
沈秋也没太在意，开门进店。
三个小家伙扑进空调房，舒服地瘫坐到了椅子上。
沈秋笑了笑，穿戴整齐，回厨房区域干活。
刚回来不久，就陆续有客人进店。
沈秋没有仔细统计，凭感觉来判断，新客比熟脸要稍微多一点。
虽然客人的总数不多，但店里的客流确实在慢慢变大。
甚至在等包子蒸熟的过程里，店里还排了一次队。
刚过6点。
沈秋今天准备的存货，全部卖完。
比昨天更早。
收益跟昨天基本一样，净利润算下来，584块8毛。
接近600块。
比昨天稍微多一点。
主要是因为今天晚上沈秋打算换换口味，去吃同一条街上的一家凉皮，所以没有留自己吃的包子。
沈鹿鸣听说要吃点别的，嘴角疯狂上扬，但还是说道：“爸爸做的包子是最好吃的东西，可以不用换的。”
沈秋笑着说道：“那我回去给你做包子？”
“那倒也不用啦，爸爸你很累了，买点吃也勉强可以啦。”
沈秋知道她嘴馋，想换换口味，但也没有继续问。
她肯定没说假话，在她看来爸爸做的包子肯定最好吃。
但一天两顿都是重复的包子，对于六岁的三个小家伙来说，确实有点难绷。
凉皮是带回家吃的。
空调打开，三个洗完手的小家伙坐到餐桌旁边。
沈秋给她们用了小碗，分了两份凉皮，把两个肉夹馍切成小块，放到她们旁边的小盘子里。
盘子脏了带到店里洗一下就行，不费事。
等分完饭，三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沈秋拿着手机，一边吃，一边给徐红燕发了消息：“您好，请问您能接受工作时全程戴着头套、口罩和围裙，并且拿餐时佩戴手套吗？”
徐红燕过了一小会才回消息。
一条6秒的语音消息。
沈秋转成文字看了看。
“那么麻烦啊？只戴头套不行吗？好多店都不戴口罩的啊，手套也没必要吧？反正洗手的。”
管理难度高，性格特点懒散。
都跟员工页面里的描述对得上。
沈秋不想耽误双方的时间，直白地给了回复：“那可能您不太适合在我这里工作，祝您找到其他合适的工作。”
对方直接把沈秋删了。
放下手机，沈秋大口吃完了晚饭，长呼了一口气。
沈鹿鸣立刻问道：“爸爸，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另外两个女儿也都看向了他。
大概在沈婉如五岁的时候，沈秋打游戏连跪，叹了口气，然后沈秋发现沈婉如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她从那个时候就意识到，沈秋叹气经常是因为心情不好。
后来沈婉如还把这个发现，教给了两个姐姐。
两个姐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觉得十分神奇。
她们那段时间格外关注沈秋的呼吸。
沈秋很感动，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因为她们三个刚五岁，经常分不清叹气和打哈欠的区别。
那段时间沈秋天天被她们追着问，爸爸你心情不好吗？
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她们才慢慢学会分辨各种呼吸的区别。
有时候沈秋也觉得很神奇。
三个女儿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没人教的情况下，掌握一些技能。
但关注沈秋的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
沈秋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吃饱了，顺一顺气。”
三个女儿松了口气。
沈秋让她们消了20分钟的食，就督促她们去洗漱了。
他自己则刷着手机，看看聊天软件里有没有好友申请，等待着有缘的店员。
现在店里的问题，已经从没有客人，变成了客人太多，备餐不够。
沈秋自己一个人，就算适应几天，效率高一些，再多包几十个包子也就是极限了。
这样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客人，买不到东西。
其实包子馅和面团，多备一些，不会消耗多少的时间。
只要多一个能包包子的员工，出餐量就能大幅增加。
没有好友申请，没有咨询短信。
沈秋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想叹口气，但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又咽了回去。
沈婉如的耳朵非常好用。
沈秋靠在沙发上放松身体，心里则感受到一些刘备三顾茅庐时的心情。
不过卧龙就一个，包包子的员工肯定很多。
沈秋调整了心态，找了个沙雕配音视频看了起来。
烦心事明天再说，今天活干完了，卡里躺着挣来的钱，不用想太多了。
三个小家伙洗完澡出来，狗狗祟祟的，一看就是又想赖在沈秋的房间里睡。
沈秋果断拒绝。
沈鹿鸣装可怜，爬到沙发上，在沈秋旁边摇着他的胳膊。
她还拉着沈令仪一起扮可怜，试图唤醒父爱。
沈婉如也难过，但她不是装的。
三个女儿里，她对离开爸爸自己睡觉，反应最激烈，而且小小年纪就会失眠，直到现在也还是不太适应。
沈秋抓住沈鹿鸣，挠她痒痒。
沈鹿鸣咯咯笑着，连忙认错：“爸爸我错了，我不装了！”
她一投降，沈令仪也就不装了，果断卖了姐姐：“爸爸，我帮你摁住她。”
沈鹿鸣急了：“你也装了！爸爸挠她！我帮你摁住她！”
沈婉如在旁边咯咯笑着，难过的情绪悄然不见。
闹了一会，沈秋放过了两个求饶的女儿：“行了，回屋睡觉。”
但沈婉如却拉住了沈秋：“爸爸，待会再过去。”
“怎么了？”
“伱趴着，我们帮你摁摁腿。”
沈秋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坐车回来时，他捶了捶自己的腿。
昨天还没什么感觉，今天腿和脚都有点胀痛。
站的时间太长了。
沈婉如坐在后排，看到了沈秋的小动作，记在了心里。
沈秋摸着她的头发：“不用了，咱们都早点睡。。”
沈鹿鸣一个翻滚，爬了起来，又扑到了沈秋的怀里：“不要嘛，爸爸听话，乖。”
沈秋没办法，答应了下来。
三个女儿一起，给沈秋摁起了小腿。
沈秋趴着，看着玻璃外的半黑半蓝的天色，听着来往汽车的鸣笛声，小声说道：“有你们真好。”
沈鹿鸣嘿嘿笑了笑。
沈令仪把脸贴到了沈秋的腿上蹭了蹭，但被沈秋的腿毛刮的有点痒，自己又赶紧跑开了。
沈婉如更认真了些，尽全力帮沈秋摁着。
过了有个几分钟，沈秋起身，抱了她们之后，洗漱干净，回屋睡了过去，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