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璃加上了沈秋的账号，发了一个猫meme的表情包。
沈鹿鸣也回了一个表情包，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沈秋。
陈敏拉着戴璃聊起了天：“下次过来记得打个招呼，感觉你都没放开吃，菜准备的少了。”
戴璃笑眯眯地说道：“想给您一个惊喜嘛，吃饭嘛，什么时候都能来吃。
对了，周末晚上了，你们回去吗？我顺手把你们送过去？”
沈建业是没有驾照的，他除了回老家之外，平时活动区域不大，靠自行车就行。
陈敏一直说要学驾照，喊了得有四五年了，但可能是游戏太好玩了，每次有空都是一拖再拖。
出远门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找沈秋送。
沈秋没空，一般都是打车。
沈建业婉拒：“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
青市不算大，从沈秋的小店回他们住的小区，也就40多块钱。
老爷子认识戴璃这个小丫头，但几乎只见过面，有点不好意思搭车。
戴璃看上去也是個外向的性格：“叔叔您别客气，我也要回那边办点事，顺路的。
陈姨，一起呗？您要有空，咱们还能一起去老街散散步。”
陈敏看向沈建业：“一块呗，搭个车有什么的。”
沈建业想了想，点头答应：“那也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初中的时候，陈姨还给我做过好几次饭呢，我当时都没不好意思。”
老爷子礼貌地笑了笑。
沈鹿鸣有点难过：“这就要回去了啊？”
沈建业说道：“你要是想爷爷奶奶，下周我们还来。”
“好呀，要早点来哦。”
沈秋很快收拾好了餐具。
店里放着沈建业的一个黑色书包，里面放着衣服。
这是沈建业拎着米饭下楼时带来的，他们两个就不上楼了，沈秋关店，他们直接回去。
沈秋把厨师套装收好，装进塑料袋里，准备带回家清洗。
检查完电器和天然气，沈秋离店，锁好大门。
一天的营业结束。
陈敏看向戴璃，问道：“你的车是哪个？”
“对面那辆灰色的。”
沈秋抬头看去，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奔驰EQC。
不过车里明显坐着一个人。
陈敏也看到了，问道：“车里怎么有人？”
“我现在的室友，叫苏影，她说也想出去兜风，干脆就让她给咱们开车了。”
陈敏有些意外：“你租房住的？”
在陈敏的印象里，戴璃的父亲十几年前生意失败，工厂破产，欠了好多债。
戴璃的妈妈是青市人，她们娘俩搬回青市，戴璃的老爸留在南方，处理后续麻烦。
再然后，戴璃的父亲凑钱，重新做起生意，而且生意越做越好。
陈敏喜欢跟人聊天，但不会问人家隐私，所以戴璃的爸爸做什么生意，挣多少钱，陈敏也不知道，但反正挺有钱的。
所以陈敏还以为，戴璃回青市住应该会买房。
她居然在合租。
戴璃漂亮的桃花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无奈，她叹了口气：“情况有点复杂，我爸非要逼着我相亲，我不愿意，就跑出来了。
除了这辆车，我现在全靠自己那点工资养活自己。”
陈敏更加意外：“你这么漂亮，还没男朋友？”
“没有啊。”
“不应该吧，追你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戴璃把左边的头发挽到耳边，露出了好看的侧脸，笑吟吟地说道：“是有几个，但一直都没有喜欢的，所以没谈过。”
“没谈过？！”
“是啊，所以我爸急啊，我妈还旁敲侧击，跟我说带人回家就行，性别也不用卡的那么死。”
陈敏表示理解：“要是沈秋26岁还没谈过恋爱，我得急死。”
“眼光太高也不好，总不能一直单着。你看我们家三个孙女多可爱，婚还是得结，孩子该生也得生。”
沈秋和沈建业都听不下去了。
戴璃什么性格，他们不清楚，但他们很熟悉陈敏。
这种话题聊起来，陈敏能聊两个点。
如果再有点瓜子、茶水和水果，那两个小时挡不住。
沈秋开口：“爸，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上车？车上慢慢聊。”
戴璃的视线看向他，明艳的眸子在他的脸上停了一下，然后挪开。
沈建业点头：“行，你也回去早点休息，这一天真够累的。”
父子两个打了个配合，成功阻止了陈敏的闲聊。
沈建业带着她，朝马路对面走去。
沈秋准备目送他们上车。
戴璃走到马路旁边的绿化带，忽然回头，撩着头发，对沈秋说道：“有空来找伱蹭饭，行吗？”
沈秋回答道：“那我得谢谢你支持店里的生意。”
他并不希望戴璃来蹭饭，来买饭倒是可以。
戴璃的眼睛弯了弯，像是藏进水潭里的月亮一样好看。
她像是没听懂沈秋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别客气，老同学，我住的近，咱们多来往。”
说完，她快走两步，赶到陈敏身边，一起上了车。
陈敏打开车窗，对着沈秋挥手。
沈鹿鸣扒了扒沈秋的腿：“快让我上去。”
她有点矮，绿化带挡住了她。
沈秋把她放到了脖子上，然后两只手一边架着一个女儿，让她们挥手跟奶奶告别。
车亮起转向灯，很快开走。
沈秋把三个女儿放了下来：“走吧，咱们也回家。”
沈令仪感觉热闹之后，只剩他们一家四口，忽然变得有些冷清。
她比起姐姐和妹妹，更多愁善感，更容易有情绪，也更容易被影响。
沈秋走几步，习惯性地检查三个女儿有没有搞事，视线在二女儿身上停住。
在沈令仪感觉低落的时候，忽然有两只手把她抱了起来，举过头顶。
“今天这样回家吧。”
沈秋说道。
沈令仪摸着沈秋的头发，低头贴了上去，又感觉有点扎，自己缩成一团，咯咯笑着。
爸爸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爸爸真好。
不过沈鹿鸣见妹妹有特殊待遇，拉着沈秋的手开始撒娇：“爸爸，也抱我回家嘛！”
沈婉如倒是没好意思撒娇，只是用可爱的眼睛盯着沈秋，一脸期待。
沈秋让她们三个轮换，一人背一段距离，往家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时，有大爷们在下棋。
“小沈老板，回家啊。”
“是啊，刘叔吃过了？”
“吃过了，不过没你店里的包子好吃。”
沈秋店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小区里的居民。
几天营业下来，沈秋认识了不少人。
再加上沈秋长相帅气，又会说话，人缘极好。
关店回家的路上，已经偶尔会有认识的客人，跟沈秋打招呼了。
沈秋笑着跟大爷闲聊几句，背对着夕阳，接着往家走去。
……
车上。
陈敏还在跟戴璃聊天。
“那你妈就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青市吗？”
“放心，10年前她担心我夜不归宿，现在她巴不得我晚上不回家呢。”
陈敏感慨道：“那也不好，结婚啊，最重要的还是感情，然后是人品，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
戴璃表示赞同：“您跟沈叔叔的婚姻，就是我追求的目标。”
陈敏被哄的很高兴，问道：“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对家境和长相要求高吗？不高的话，我也帮你找找。”
戴璃连忙摆手：“可别，我很反感相亲的，要我说的话，感觉最重要的吧，人品要干干净净的，其他的都还好。”
陈敏摇摇头：“你这条件是最难找的，一问就是要求不高，一见面就是没感觉。”
戴璃笑着：“所以我干脆不相，免得耽误人家时间。”
苏影看了一眼身边的波浪，有些羡慕。
陈敏接着问道：“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咱们找找同款也行啊。”
苏影吐槽道：“好家伙，阿姨您挺时髦啊，还整上替身文学了。”
戴璃和陈敏都笑了。
“喜欢的人啊，倒是还真有过一个，不过同款就算了。”
陈敏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比我大。”
“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很久没联系了。”
陈敏叹了口气：“那估计是没机会了，比你年龄大，估计都结婚生孩子了。”
……
不到半个小时，车停在了一个旧小区的门口。
戴璃下车，跟陈敏闲逛了半个小时。
等陈敏回家之后，戴璃自己一个人，朝不远处的青市六中走去。
她走的是一条旧的小道，两个小区的院墙之间，隔着一个三人宽的路。
从这里上学会近很多。
她站在小巷口，脑海里的记忆，逐渐跟眼前的场景重合。
不过记忆里，这里不光她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当年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对她死缠烂打，想通过肢体接触来让她变成女朋友的初三混混。
对方叫什么和长相，戴璃都忘了。
还有另一个也从这条小路上回家，刚好遇上这件事，然后把混混打了一顿的初三学生。
小巷很黑，只有小区侧门才有灯。
帮她的那个男生，没看清她的长相就走了。
受了惊吓的戴璃，跟在他后面。
在戴璃的视线中，校服上沾着尘土，走进了灯光里。
这一幕被戴璃记了很多年。
那道背影，逐渐跟沈秋在厨房里收拾餐具的背影重叠。
回忆结束。
戴璃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车里。
苏影正在搓手游。
比起戴璃，苏影的长相平平无奇，偏瘦，比较高，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苏影的一双手很好看。
见到戴璃回来，苏影赶紧把手机放下，兴奋地问道：“怎么样，都这么多年了，对他还有感觉吗？！”
戴璃笑眯眯地说道：“别问，开车，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