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次···多亏你了。”马钰走到丘处机的身边,小声说道。
“还有,你得空的话,能教我剑法吗?”马钰似乎犹豫了一下,方才补充了一句。
丘处机一愣,然后笑着点头:“当然!我很乐意!师兄终于开悟了。”
马钰愿意学武,当然是好事,他的内功修为其实已经不凡,补上了短板,立刻就能化身为不弱的战斗力。
短短数月时间,终南山上就先后来了两波攻势,可以预见类似的事情,将来也必然少不了。
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庙堂,全真教想要成为天下第一派,那都少不了真刀真枪的博弈,即便不去争那些虚名,全真教想要发扬光大,也难以避免争斗之事。
而自古以来,道理上辩不赢的,都会以暴力来进行最后的存亡之争。
马钰是重阳首徒,没有足够高强的御敌手段,如何能成?
此时那些围观的道士、道童们,方才从之前的争斗中回神,看向丘处机的眼神充满了热切,一些养气功夫不够的,甚至按耐不住,发出了欢呼之声。
本嫉妒丘处机运道极佳的道童们,此刻也都看清了自身与丘处机的差距,不敢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思,而是对正式投入王重阳门下,有了更高的热情与期待。
无论何时,依附强者、成为强者,都是大多数人的本性。
丘处机却并没有过于关注周围人群气氛的变化,径自走到了赵冀生留下的兽皮纸前,用剑鞘将它挑起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兽皮纸上有没有淬毒?
展开兽皮纸,丘处机看了几眼,神情逐渐的郑重。
这张兽皮纸上,有着大量的神秘花纹,以及少量意义不明的文字,而能够读懂的部分,则是一种圈养灵蛇的法子。
通过特定的药材,周期性喂养,增强一些异种蛇类的天赋与灵性,再配合长时间的训练与培养,让它们能够听懂人言,与人配合行动,甚至是成为可以依仗的强大攻击手段。
“咦!这些图案···是萨满教?”马钰凑了过来,也看了一眼丘处机挑起来的兽皮纸。
“你是说,这上面记载的是萨满教的巫术?”丘处机好奇问道。
马钰点点头:“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北方的萨满教会喂养、祭祀灵兽,然后驱使它们,获得神力。”
“这张兽皮上记载的内容,与书中记载很是相似。”
丘处机看着兽皮纸上记载的喂养灵蛇的药方,却是想到了梁子翁养的那条大药蛇。
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关联?
只是梁子翁明显只是把药蛇当成了活体丹药,而无法控制它为己用,或许是缺失了后续的训练步骤?
“总之先收起来吧!”丘处机说道。
他现在对养蛇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用十几年的时间来养一条药蛇,然后喝了它的血,功力大增?
对丘处机来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十几年的时间,他干点什么不能天下无敌?
非要去养一条蛇?
还有,无名山谷里那么大一条赤虺,丘处机不去勾搭,反而来养一条小蛇?
“嗯!也不是不可以,要是养一条变异的菜花蛇,能不能用来专克欧阳锋的毒蛇?”丘处机突发奇想。
马钰见丘处机看着兽皮卷出神,却是开口说道:“既是巫术,师弟···还请谨慎一些。”
“古籍有载,巫蛊之祸,历来流毒无穷,当年正是有张天师执剑,立五斗米教荡魔天下,铲除巫蛊,才让中原百姓,少受了许多祸害。你若修行了巫术,被天师道的人知晓,怕是要再引起两脉之争。”
丘处机闻言,郑重点头。
意思他懂,以后要是学了这法子,一旦使用,就不留活口。
对比起枝繁叶盛的天师道,全真教哪怕有王重阳当扛把子,也只是新生的小嫩苗。
若不是那位道君皇帝一通瞎搞,导致道门被儒家全面排斥,势力大衰,只能龟缩于各派祖庭,如今又逢金人入侵,占领了北方诸地,逃到南方的天师道无法将爪牙再伸过来,全真教要想发展,可没那么容易。
······
两天之后,丘处机拿着药方,找到了无名山谷的赤虺。
听丘处机说有办法可以点化灵蛇,让它多一些真正意义上可以交流的‘同伴’,赤虺显得很兴奋,立刻表示药材的事情交给它来办。
这段时日,有丘处机偶尔帮他照看山谷,赤虺终于可以偶尔出谷放风。
也就是在这些时间里,它收服了大量秦岭的各种蛇类作为‘下属’。
如今正是严冬,万虫沉睡,也只有无名山谷这类有温泉的地方,蛇类才能继续活动。
等到开春之后,惊蛰炸响,秦岭之内无论是高山还是幽谷,都挡不住蛇群的扫荡,想要什么药材,只要秦岭群山里有,就绝对逃不过这些蛇群的收刮。
而这对丘处机的好处,也相当明显。
毕竟赤虺不可能自己配药,有药方它也干不了这活。
药材都交给丘处机,他在中间过一遍手,就保证绝对不缺各种名贵草药。
有了足够的药材,全真教就是用药堆,也能堆出一位炼丹大师。
丘处机看自家大师兄,就很有一代炼丹大师的风姿。
“可惜,我现在还在学艺,武功修为还不够,否则就去襄阳附近的荒山里去寻菩斯曲蛇,把它们弄一些迁移到你这山谷里来同你作伴。”
赤虺:“嘶~嘶···吼!”
“你同我一起?”
“那不成!早些年那个道君皇帝还在的时候,带你出山,给你化化妆,演条真龙,或许还能哄个龙君的册封,带你自由行走天下。”
“现在你出山,怕是会被人抓住机会,给你来一刀,演一出斩赤蛇起义!”
丘处机和赤虺好像很默契的交流着,似乎已经能听懂蛇语。
实际上,丘处机就是纯靠猜,然后自说自话。
毕竟这赤虺虽然灵性十足,能听懂人言,实际上的智商却也就和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想要表达些什么,是可以顺着脉络自行猜测的。
“对了,我的剑法又有些精进,蛇兄···咱们再比一次?”丘处机对赤虺邀战。
蛇虺的鼻孔里喷出水汽,人性化的露出个不屑的神情。
“你瞧我不起!好!我们打赌,我要是能破你的防,你就输我一块蛇蜕。”丘处机露出激动之色,拔剑便刺。
赤虺自信十足,甩动尾尖应战,丝毫没有察觉丘处机这话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