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这一刻,众将异口同声,其语气之中充斥着一抹悲愤与惊天杀气。仿佛双方之间,有着杀父夺妻之仇恨。
……
这可是大汉王朝,那个号称刚强之汉的中央帝国。汉武帝振长策而御宇内,遣卫青霍去病北击漠北。
狼居胥山巅之上的旌旗,那是大汉王朝巅峰实力,那是华夏强权的代名词。当年漠北一战,令匈奴仓皇北逃。正是因为如此,令中原九州从心底里对于异族不肖一顾。
但是后汉的懦弱,恒灵二帝的昏聩以及宦官集团的乱国,令塞北异族对于大汉王朝的忌惮之心,越发减轻。
而且也因为如此,令汉人对于鲜卑等异族人,在心中的情绪变得极其敏感。汉人对于异族人,不仅有着骨子深处的高傲,同时又有势不如人的卑微。
这种高傲与卑微结合在一处,形成了汉人对于异族的特殊感情。
这种感情不仅在边境百姓身上出现,与此同时也辐射整个九州之中。
后汉王朝的积弱,从光武帝之时就已经开始。说到底,后汉王朝缺少一个像汉武帝一样的帝王,一个性格刚强,对异族人霸道狠辣的君主。
……
一声战字出口,蒙鹏与郭嘉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随及蒙鹏朝着嬴斐,道:“鲜卑拓拔部落南下,此乃国战。是以,此战唯有战,绝不可免。”
蒙鹏一语落地的同时,郭嘉双眸之中精光闪烁,其朝着嬴斐一字一顿,道:“主公出征为了并州,而鲜卑南下亦是为了并州。”
郭嘉是一个聪明人,其对于言辞之道,极为擅长。每一次出口,仅仅只是点到为止。
这一次,郭嘉虽然仅仅点到,将一句话说了半句出来。但是其的意思却极其明显,那便是不论是鲜卑拓拔部落还是嬴斐自己,其目标都是一样的。
并州。
……
并州只有一个,这便是嬴斐与拓拔天都不能共存以及和平相处的最根本的原因。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一州之地,霸业之基础了。这样巨大的利益,足以令人心生杀意。
“并州!”
呢喃了一声,嬴斐双眸之中杀意浓郁的犹如实质,其深深的看了一眼蒙鹏与郭嘉,凝声,道。
“据黑冰台消息,此番鲜卑拓拔部落的拓拔天都,率领五万鲜卑狼骑南下白土县,仅仅凭借四万中央军团,只怕是势单力孤。”
闻言,众人心中皆是一阵沉默。并州之内,可不仅仅有拓拔天都一部,还有慕容以及右谷蠡王两部。
与此同时,并州之内仍有以上郡为首的四郡,则是自成势力。可以说一旦贸然北上,嬴斐就会面临着双方的夹击。
这一刻的并州,其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其中充斥着烈性炸药,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而且一旦我军北上,将会彻底与凉州脱离,导致后勤辎重等不济。”
嬴斐的话,令人发省。每一场战争,稍有疏忽就会一败涂地。而此刻,并州之中局势已经糜烂到了一个令人难看的地步。
“嗯。”
点了点头,郭嘉脸上的神色显得越发凝重。这一刻,整个并州简直就是一滩浑水,里面隐藏着惊天洪流。
心里念头闪烁而过,郭嘉眼中杀伐之气渐浓,其抬起头盯着嬴斐,道:“我军已入并州,在天下人的眼中这趟浑水我们已经加入进去。”
“是以,不论是结局如何,我军已经成为并州局势变化莫测的成因之一。事到如今,主公必须北上迎击鲜卑拓拔天都。”
“嘶。”
这一番话,彻底的令嬴斐心头生出一丝震撼。其低下头,心里念头如水而起。
郭嘉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自己踏入并州,就再也没有了退路。想要保持以前的名声,保持自己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
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战。领中央军团,以抗鲜卑。
“嗯。”
半响之后,嬴斐心里纷乱的念头,徒然一止。其望着以郭嘉为首的众将,眼中的神色变得越发坚定。
“上郡,本将要了,若鲜卑胆敢南下,本将不介意放下中原意气之争,率领联军北击大漠,行那犁庭扫穴之举。”
“将鲜卑人,诛绝于蒙古高原之上,彻底断绝后辈之忧!”
这一刻的嬴斐浑身充斥着惊天自信,磅礴的战意肆虐九天之上,令书房之中的众人为之咋舌。
……
“主公。”
史阿从书房外走进,其走到嬴斐近前微微躬身,道:“府外有一文士,言其乃上郡使者,求见主公。”
闻言,嬴斐神色不变。其眼珠子之中精光闪烁,念头百转,思考着上郡郡守扈育此举何意。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此番嬴斐强势出兵占领了漆恒县,对于扈育而言这根本就是不死不休之仇。
此恨纵三江五湖之水亦难以洗刷,此仇那怕是五岳群山齐至也难以抹去。
若是此刻扈育兴兵南下,以对抗之。这样的举动,嬴斐一点也不意外。甚至于扈育联合拓拔天都南下,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念头一定,双眸之中射出一抹精光,嬴斐抬起头盯着史阿,道:“不要为难来者,将其请进来。”
“诺。”
看着史阿离去,嬴斐收回目光,其转头朝着郭嘉等人,道:“上郡使者到来,具体决策当如何,马上就会揭晓。奉孝,尔等先行退下,待本将会一会来者。”
“诺。”
挥手令郭嘉等人退下去,嬴斐心中生出一抹迫切。兵力不足的紧迫感,越来越强,令嬴斐有时候都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是嬴斐心里清楚,此时此刻战乱频繁,自己坐拥的凉州一地,荒凉无比,根本就不足以养活更多的兵马。
时间越来越紧迫,嬴斐开战之心也变得更加急迫。乱世本就是在战争中死亡,亦在战争中强大崛起。
……
“上郡参军谢云,拜见冠军侯。”
就在嬴斐心中生出一抹畅想,念头百转复杂无比之际,一道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将其惊醒了过来。